我用了一个半蹲的姿势,蹲下但不完全蹲下,双脚曲着脚尖撑地,为了保持在静态之后可以有更大的动作幅度,老实说,这一个姿势如果少女不再开口报数,凭我现在糟糕的身体状态,几乎不可能维持得住一分钟。
“木!头!人!”
不过好在,木头人话音刚落,少女又开始了报数,“一……”
我没有太多的顾虑,使了吃奶的劲,一脚踏出去,迅速越过少女,向她身后的人群扎冲过去,由于前面几次游戏的进行,出局了较多的人,没了头的尸首到处都是,少女身后人群的方阵已经稀稀落落,阵势并不像先前那样黑压压的一片,压迫感十足。
可能是我太紧张,又或者受阴暗光线影响得厉害,在最初遭遇这人群的时候,我错误估算了人数,人群的实际人数,其实并没有我想那么多,恐惧无非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压力,而现在因为游戏的原因,少女身后的阵脚大乱门户大开,我隐约透过缝隙,都能见着他们遮挡下的后路,我清楚地认定了这一点,才会想直接从人群突破。
“二……三……”
我一边瞄着少女,一边向前冲刺,但却没有料到少女会来一个‘二三’连读,脚下一拌蒜,直接摔了一个啃土,横趴在了石板路上,磕得我生疼,但我不敢大意,因为少女下一句的话音必然会很快落下,以现在这尴尬的姿势,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起身,所以,我干脆就在直接躺了尸。
其实开头我是有所顾虑的,木头人的这一个游戏规则,停或者是动都取决于领头人的口令,但是同样的,停与动这个规定领头人也必须遵守,然而,因为领头人有绝对话语权,所以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领头人手里,换句话说,领头几乎不可能失误,那不是自己坑自己?
本来我确实想要抢夺少女的话语权,但权衡了利弊之后,我觉得现在的做法更加实际,因为想要少女在她自己喊出木头人之后,再有多余的动作,比登天都难,唯一的可能便是让少女在说出最后一句时失去平衡,万一失败,有些得不偿失,因为必须要接近少女。
“一……”
又来了,又来了,我赶忙调整好状态,勾着腰狗爬了两下起身,便不顾一切地加速往人群的深处奔去,但这一次见了鬼了,还没跑两步的距离,少女在一秒内就立刻说出了木头人三个字,咬字很清晰,那……这就有点尴尬了。
现在的我,仍然是一个奔跑的姿势,少女的指令太过突然,导致我保持了左脚离地,整个身体只有一只右脚支着的状态,有一个词,叫马踏飞燕,用来形容我此时的囧样再合适不过,简直太难熬了,才定住的那一下,比军训的踢腿训练还要难受,我一面祈祷着自己可以顶住一小段的压力,一面不停在心里‘诅咒’那个该死的少女,还……真他妈的会玩。
会玩……
少女迟迟没有再开口进行下一个回合的游戏,仿佛对我的这个尴尬的姿势非常满意,故意折磨我一般,我身处满地断肢的人群之中,瞬间先前的斗志便被眼前诡异的气氛给浇灭了,那些人的眼里,燃烧着不断的灼热,就像追星族的狂躁,而他们更是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我的身上,我仿佛是一个刺眼的异类,处在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位置上,人群理应是同族人,排外的情绪,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酝酿。
我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除了脚酸疼以外,还有无法压抑的那种不安感觉,浑身像爬满蚂蚁般的骚痒难耐,说实在的,我从小到大,从未顶过这样的压力,一路走来,已经觉得我快要油尽灯枯了,不仅精神,还是肉体,都大大超出了疲劳的极限,可整个身体却又有像猫尾巴在皮肤上胡乱扫荡带来的微痒,又证明了我还有知觉,仍可以撑下去。
这矛盾的感受支配着我不断左右摇摆的意志,使我不至于从‘踏马飞燕‘的马上跌下去,很显然,少女不会一直不开口进行游戏,而我要做的,就是留住这一口气。
“一……”
少女终于轻启朱唇,不露情绪地道,“……二…”
我顾不得石板路上血浆脑浆的脏乱,脚下一软,就跌坐在一滩血泊当中,真是什么感觉都有,酸麻,疼痛一应俱全,如果有机会逃出升天,我肯定会像个死人一躺上十天半月,拿膀子搭的上衣干净的部分,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回头望了望了身后数三的少女。
看到的情况令我心头一紧,少女竟然面向我这边转过了身子,清冷的眸光迎着月光,跟那刀刃一样清利,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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