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冬一直守在门外,见已经过去三十多分钟,敲了敲门,问她还好吗?
裴佳音已经没有声音了。
孟知冬来回徘徊两圈,还是决定进去。
“裴小姐,我担心你出事,如果你还有意识,能回我一句话吗?或者敲一敲。”
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哗哗哗的水声。
孟知冬不敢耽搁,冲了进去。
裴佳音已经窝在浴室的角落里昏睡过去。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像砧板上的鱼肉,若碰上心思恶毒之人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但孟知冬不是那种人。
他打横抱起裴佳音,抱着她走出浴室,将她放在沙发上,摸了摸裴佳音的额头。
虽然滚烫,但不是发烧。
孟知冬已经略微猜到裴佳音是怎么了。
在宴会上,孟知冬有偷偷关注过裴佳音,她不过喝了两杯红酒。
不会醉成这副样子。
裴佳音皮肤虽然红,也不是酒精过敏。
这个时候,只能凭借裴佳音自己的意志力硬扛下去。
如果将这副样子的裴佳音送去岛上诊所,被人看见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绯闻,有损裴佳音的名誉。
孟知冬用浴巾帮裴佳音擦干身体,还有湿漉漉的长发。
他本想帮裴佳音换掉身上湿透的长裙,手指刚刚落在她腰际间的拉链,猛地顿住。
“裴小姐,我会闭上眼睛,我只是帮你换衣服。”
孟知冬闭上眼睛,摸索着要拉开裴佳音的拉链,他的大手忽地被一双滚热的小手抓住。
“你……你在干什么?”裴佳音依旧保持着本能的警惕。
嘴上虽然是斥责,是抗拒,但身体很诚实,不舒服地扭动着,想要寻找一个依靠贴近。
软绵绵地勉强从沙发上撑起身体,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迷幻不清地看着孟知冬。
“你是不是想对我做坏事?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对我动手动脚?”裴佳音有气无力地说着。
她想离开,刚要起身,又重重跌回沙发里。
“裴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你换掉身上的衣服!这样,你已经醒了,你自己换!”孟知冬不敢再多看现在的裴佳音一眼,生怕自己会有失控的反应,一直偏着头,紧紧闭着眼睛,摸索着将浴袍递给裴佳音。
“我出去找个女服务员进来照顾你,今晚你住这间房,我去别的地方住。”
孟知冬站起身,正要出门,被裴佳音叫住。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坐都坐不稳,仰着脸,声音涣散。
“不行,你别走……我不信任……旁人。”
她在岛上没什么熟人,自己又这副鬼样子,让人看了笑话传出去,日后怎么见人?
说她是个酒品不好,耍酒疯的女人吗?
裴佳音晃晃悠悠自己脱衣服,撕扯了好久才把身上黏腻的湿衣服脱下去,套上浴袍,死死裹在身上。
她都这样了,还知道把自己包裹严实,自我安全意识很强。
裴佳音再也没力气了,一头倒在沙发上,呢喃了一声。
“我怎么醉成这样?那是什么酒?劲儿这么大。”
孟知冬始终背对着她,“应该是酒水被人动手脚了。”
“什么手脚?”裴佳音没听懂,眉心高高蹙着。
她没接触过那方面的脏东西,自然听不懂。
孟知冬见她不懂,不想让那些污秽的东西玷污她纯净的内心,倒了杯水,放上一根吸管,递到裴佳音的唇边。
“没什么,喝点水,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