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个当娘的身上吧!”
母女神情凄苦,越发衬的站的笔直的清宁趾高气扬。
“要是跪一下就什么都解决了,还要那么多的王法律条干什么?”清宁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冷声开口问道。
先是给你迎头一棒,然后再来痛哭悔过的戏码。
可惜她还没傻,农夫与蛇什么的看过不少,阮梦烟这样的美人蛇,一开始眼高于顶不屑于她这种乡野之地养出来的女子,后来逐渐发现原来不止于此,便更费尽心机想将她除掉。
谁曾想,一朝不慎反被清宁打得臭名远扬。
原本把阮梦烟看的的阮樑华也在看清宁容颜的变化之后,瞬间在心里掂量了几下道:
“昨天事出突然,为父不不怪你,你也不要和姨娘姐姐计较以前的事情了!”
这话一出口,阮梦烟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
谁想得到一向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一般的父亲,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和清宁计较。
“清宁,你向来是个识大体的,以前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以后还是要姐妹和睦才能阖家欢喜!”老夫人也朝她这样说道。
地上那两个仍是一脸凄楚的望着她,母女两个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像她就是那种跋扈专横欺负弱小的刁钻女子,她细细摸索着案上的花纹,好像是十分有兴趣一般。
好半天也没有理会别人,阮樑华终于忍不住大步走过去,朝着她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氏母女两对视一眼,纷纷闪过一丝得逞的神色。
然而在那手掌快要落在清宁脸上的时候,她忽然侧身一偏。
阮樑华整个怒气腾腾的力度都拍在了案上,桌子被撞出半米远,斜斜的横着。
这力道,可想而知一向都是从事文职的阮樑华有多愤怒。
清宁眨眨眼,真是替这桌子疼。
那手掌一转,还想在来。
忽听的管家小跑而来,高声禀告道:“老爷大喜啊,平阳王府来下聘了!”
阮樑华的动作顿在了那里,片刻后他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同地上的林氏母女两人道:“还不回去修整一番,马上到花厅来!”
“还有你,好好给给我待在清心阁里,等我谈完事在回来…”
他话还没说完,清宁已经跨门而出。
阮樑华,这是你自己要一错到底的,怪不得我!
平阳王夫妇早已返回封地,今日和秦逸轩一同来的是王府极有头脸的老管家王明。
“今日喜鹊临门,归燕成双,阮大人大喜啊~”
头发都已经白了一半的王管家一上来就给阮府众人拱手道喜。
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厮连忙笑着附和道:“阮大人大喜!”
二十八台聘礼从朱雀大街上一路排到了阮家大门口,倒不似上次退亲那样大张旗鼓。
只是平阳王世子上八卦头条的次数太多,一出现就引来无数围观群众。
阮梁桦的脸色有片刻的僵硬,随即道:“轩世子王管家快些请进,阮富快请老夫人到大堂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明明是这样的喜事,也被人当做猴戏看一般。
阮家二个女儿同平阳王纠缠了这么久,他看着王管家手里捧着的明黄锦书有些不能理解。
昨夜梦烟还被惩罚了,今天秦逸轩还是来下聘,难道还真的有几分是真心。
“轩世子请~”
进花厅的时候,刚好看见几个姨娘和阮梦雨等人从另一头退下去。
老夫人正吩咐几个丫鬟准备差点,看见人已经往这边来,起身迎了迎。
“老夫人不必多礼!”秦逸轩连忙上前虚扶一把,眼神却一直从另一个进口瞄,有些掩不住的焦虑。
阮梁桦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提醒道:“世子请坐,喝茶喝茶..."
“女儿家梳妆要慢一些,您多担待!”老夫人满面春风的坐下,全然没了方才发怒的模样。
“老夫人说的哪里话,这是我们王府下聘的礼单还请您过目!”
王管家拉着秦逸轩在左侧的位置坐下,跟着来的小厮连忙把随礼而来的礼单呈给了阮家两个长辈。
“这...”老夫人接过去,略迟疑了一下然后递给阮梁桦。
礼单足足有十几页,规格配置完全超过一般的世子纳妃,用这样的排场娶一个庶出的小姐,无疑是天下的荣宠了。
“这是王爷王妃的意思”王管家一脸诚恳道,“我家世子倾心的姑娘,便该是以尊荣之礼堂堂正正迎入平阳王府的大门的!”
阮梁桦点头,“王爷王妃有心了!”
门外小厮禀告道:“小姐到了!”
秦逸轩原本有些焦灼的目光,猛地朝那边看去。
一袭轻烟罗粉衣白裳的少女在丫鬟搀扶下,弱柳扶风似得往那里一站,一双秋水眸半含欣喜半含娇怯的望着他。
他的脸色的忽然暗了下去,不悦道:“本世子是来给阮清宁下聘的!”
“什么?”老夫人愣住了,走到一半的阮梦烟更是面白如纸。
如果方才她存着一丝侥幸的话,这会儿就是入坠冰窟透心凉了。
阮梁桦皱眉,王管家连忙解释道:“阮大人与老夫人怕是弄错了,老奴与世子是奉了王爷王妃来给阮家嫡小姐下聘的!同这大小姐并没什么干系啊!”
阮家两个长辈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一时没有接话。
桃花流水宴才一天的时间而已,当初一口把话说绝了说绝不会娶阮清宁的平阳王世子,竟然要反口。
真当他阮家的小姐是萝卜青菜呢,这个不喜欢还能换另一个。
正主儿迟迟没有现身,秦逸轩却已是坐不住了,一声不吭就起身往厅外走。
“轩世子...”阮梦烟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欲语泪凝咽。
只是她今天脸色不太美好,来的急急忙忙粉盖厚了好几层,原本姿色上佳的清纯美人,颜值瞬间被拉低了大半。
哪有那人素面朝天依旧艳压群芳的傲然之气。
秦逸轩皱着眉看她一眼,随即毫不怜惜的拂开她,大步往清心阁的方向去了。
自从平阳王回都城之后,就留下了王管家这个老人名为伺候,实则处处限制他的举动。
昨天被清宁气的一夜没睡,憋屈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由头来阮府,阮清宁那个人女人居然还敢拿大,把他当做没用的东西一般随意就让给了别人。
越想秦逸轩的脚步就越快,清心阁的位置他叫人查了查看了又看,此刻穿过不少小厮丫鬟的低声议论,俊容微怒。
阮家小厮都知道这位主儿身份尊贵,自然是不敢拦他的。
二小姐出去一天容颜大改,大小姐却是狼狈不堪的跑回来的。
两者之间,自然也有了比较。
莫不是这平阳王世子转念一想,又觉得娶二小姐比较好了?
然而一路上无数想一看到阮清宁就直接把她掐死的世子爷,真站到清心阁的院门口的时候却,脚步一停,整个人都愣住了。
院子里不知何时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池塘丛生的荒草早已被清理干净,源源不断的活水带动满池碧水微微荡漾。
满墙花架,藤蔓攀檐而上,极其肆意而张扬的生长着,嫩绿的枝蔓,满枝醉花开的正好。
微风几许,清宁正伸手携了一缕淡紫色的醉花,春衫薄袖微落,露出半截如玉如琢的皓腕。
她闻声转过头,面容是他从未见过清浅笑意。
一时间,满目繁花竟也比不得她此刻风华。
轻轻收回手,花枝一弹落了几缕在她肩头。
秦逸轩微微回过神,不由自主走到她身前,想伸手替她拂去。
清宁没有躲开,她只是凤眸含着意思似是而非的笑意。
“姐夫,你不好好的在前厅给大姐下聘,来我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