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向前看的,你不能总抓着过去不放,让自己活的这么痛苦啊,日子还总是要过的,而且我看二公子好像也已经释怀了,二少夫人,你也该放下了!”
“是啊,二表嫂,丞相夫人说得对,终究也是双儿姑娘她命薄,以后我多她烧点香,祈求她来生能过得好一些吧!”杜筱筱听了半截子的话也明白了大概,上前挽住商以柔的胳膊,撒娇道:“二表嫂,今日难得出来,就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商以柔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但终究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又看马招弟与杜筱筱一番苦口婆心,不忍心她二人为自己担心,只好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三人又沿街逛了逛,忽然杜筱筱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挤成一堆,很是热闹,便拉着马招弟跑过去看个究竟,“咦,那边好热闹啊,丞相夫人,我们快过去看看!”
二人好不容易挤过了丛丛人群,来到最前面,入目便是一位身穿白衣孝服的清秀女子跪在地上,她虽披麻戴孝,未施粉黛,却也难掩那清丽的姿色,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含满了泪水,更显得楚楚动人,惹人生怜。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木牌,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和几行小字:“卖身葬母,小女子小莛因母亲不幸染病身故,家境贫寒,身无分文,不忍母亲曝尸荒野,望好心人相助,愿终身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这女子便是夏菀莛。
马招弟向来嘴硬心软,最见不得弱女子这般,忙从口袋里掏出几两银子,怜惜道:“真是太可怜了,来,姑娘,这是给你的,拿去好好安葬你娘吧!”
夏菀莛眼泪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成串的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伸出双手接过银两,就不停地磕着头,感激道:“谢夫人滔天恩情,还望夫人告知小女子姓名与住处,待我安葬好母亲后,定到府上去伺候您,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马招弟连忙扶起她,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必了姑娘,我是看你可怜,你收下好好将你母亲安葬即可,我们府上不缺奴婢,我也不需要你报答我。”
说完,刚想转身离开,就被夏菀莛一把紧紧的拽住了手臂,“不行啊,夫人,小女子既写明了是卖身葬母,如今收了你的银两,就理应做你的奴婢今后给您做牛做马啊,从小母亲就教育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受人恩惠啊!”
“这……”马招弟见状,一时犹豫不决。
商以柔站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十分同情,便柔声说道:“丞相夫人,不如将这可怜姑娘收了吧,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外生存也不容易,更何况她生的清秀,难免会遭到不轨之人的毒手,她命已经够苦了,我看不如就带她回府吧,让她有个落脚处也好,再说了多一个人我们侯府也还是养得起的,毕竟送佛送到西。”
马招弟想了想,点了点头,便道:“二少夫人言之有理,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们府上是西伯侯府,你在大街上随意打听,无人不知,便可通晓府邸所在之处。”
夏菀莛连忙磕头,声音激动不已,“谢谢两位夫人收容!小莛感激不尽,今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二位的大恩大德!”
杜筱筱站在一边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夏菀莛,她微微蹙着眉头,总感觉事情蹊跷,兴许是之前她上过的当犯过的错太多,心里总是比别人多了几分顾忌,开口劝阻二人,“夫人、二表嫂,我看此事不妥,这赏赐银子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不能什么人都往府里带啊,你看她,一脸的狐媚相,尤其是那双眼睛感觉会说话似的,如此勾魂,和之前那几个妖精简直一个路子的,八成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哎哟,我的表小姐啊!你这戒心也未免太大了吧,你看她一个弱质女流,能掀起什么浪花啊,我们偌大一个侯府还能怕了一个小姑娘了?”马招弟故意调侃杜筱筱,说完,还捂着嘴偷笑,“我看啊,你莫不是看她长得比你漂亮,怕她把我们侯府里哪位男子的魂给勾走了吧?”
“丞相夫人,你!”杜筱筱气的憋红了脸,又不知如何应答,索性抱起双手,噘着嘴巴不理马招弟了。
“好了,你们都别争了,筱筱,人家小莛姑娘是可怜人,咱们就发发善心,给她个落脚的地方吧!”商以柔见她不作声,忙又开口对夏菀莛道:“小莛姑娘,如果令堂下葬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们尽量帮。”
“谢谢夫人,我自己来就行了,不必麻烦各位夫人了,这也是我作为女儿尽的最后一片孝心,待我安葬好后,会自行到府上去。” 夏菀莛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很是激动,但又怕对方看出什么,垂着脑袋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喜悦。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趁天黑前赶紧安置了你母亲,再到侯府吧,夜深了就不安全了。”马招弟不住的叮嘱着,临走前嘴里还是在夸着夏菀莛,“真是个善良体贴孝顺的好姑娘啊!”
马招弟和商以柔皆是怜惜的看着夏菀莛,唯有杜筱筱始终冷着一张脸,对夏菀莛充满了敌意和蔑视。
“小莛谢谢各位夫人和小姐!” 夏菀莛不停地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