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嘉看着母亲, 她每一步走出的都像是丈量过的一般, 看起来是仪姿得体, 熟悉她林清嘉知道, 娘亲的心里头正紧张着。
“王嬷嬷, 见太后娘娘有什么忌讳没有?”林清嘉侧头看着王嬷嬷, 笑盈盈地问道, “一想到要见这般的贵人,我心里就有些紧张。”
周芸原本就走得不慢,听到女儿的话, 脚下的步子放得更慢了,竖起耳听王嬷嬷的回答。
“太后娘娘是再和气不过的。”王嬷嬷笑着说道,“娘娘就是有些好奇, 什么样的人救了忠恒侯府的小少爷。”
自从秦安婉与曾家和离之后, 孩子也留在了侯府。这事已禀了圣上,孩子要留在侯府。万寿节这一日的早晨, 秦家祭祖, 把曾子澄改成了秦子澄, 入了族谱。因这个缘故, 王嬷嬷称呼他为侯府的小少爷。
“是我和子澄的缘分。”林清嘉笑盈盈地说道, “他叫我一声姐姐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针灸,原本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一点音的曾子澄已经可以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了, 自从恢复了听力,语言能力突飞猛进, 说话少了先前的僵硬, 而是流畅自如的。
秦子澄生得玉雪可爱,说话的脆生生,让人的心里头见着便是一软,心中欢喜。
王嬷嬷也想到了侯府的这位小少爷,笑眯眯说着话。
此时的王嬷嬷同林清嘉说了许多太后的事,太后娘娘是吃斋念佛的,每十日都要捡佛豆,以平心静气,太后娘娘的性子温和,是最好说话的。
林清嘉含笑听着,托眉心红痣的福气,但凡吃斋念佛的对她都有些好感,听到太后念佛,笑意自眼底流泻而出。
笑起来的时候,王嬷嬷就觉得眼前的人精致的像是一幅画中人。
走过小曲桥,从石拱门下穿过,走在一方方水磨石铺就而成的地面,走入了永寿宫的宫殿。
软软的绣鞋底踩在汉白石铺成的台阶上,栏杆上雕刻各式憨态可掬的狮子,或是蹲着,或是嬉戏的模样,还有困顿的狮子,大大的眼睛眯起,连尾巴都安静垂下。
走上了最后一层台阶,正好可见着右手边的红霞漫天,染得汉白石都带着华美绚丽的色彩。
素白的云彩成了红霞,红的像是有人举起了火把在西方放了一把火,烧的白云翻腾,成了最迤逦动人的画卷。
傍晚的风比白日更凉,吹得凉意从披风的缝里浸入到了骨子里,有一丁点让人牙酸的生冷。
王嬷嬷走到了最前面,通传后侧过身子让两人先进入,宫门大开,夹着淡淡檀香气息的暖风扑面而来。
周芸与林清嘉两人如出一辙深吸一口气,踏入到了正厅里。
沉重的宫门再次合拢,霞光被挡在外,琉璃灯盏错落不一,宫女点燃了内里的烛,屋子里被烛火照得亮堂。
两人对太后行了大礼,太后说道:“起身吧,赐坐。”
周芸与林清嘉两人依言落了座,林清嘉这才瞧瞧打量起了太后。
身上是宝蓝色的凤纹,下身是绣刻丝瑞草云雁长裙,腰间坠着宝络,碧翠色的祖母绿缀在宝络的末端。
太后的头发已近乎是全白了,梳拢的一丝不苟,金穿珠点翠花簪斜斜插入。耳朵上也带着的是同色的翡翠耳坠。
太后看过了周芸,心中释然,原本就猜想周芸应当不是妖妖媚媚的长相,见着了周芸果真印证了她的猜想。
周芸的心里一直是揪着的,见着太后和善的笑容,也露出了浅浅的笑。
温婉的笑容驱散了太后心中最后的芥蒂,难怪最为忌惮女医的圣上选了周芸,她与先前的皇后性子截然相反。
见过了周芸,太后的目光又挪动了林清嘉身上。看清了林清嘉的模样,对着她友善笑着点头,目光在触及到她眉心小痣的时候越发柔和,果真如同德惠大长公主说的那般,是个标志的姑娘。
太后让人给两人斟茶,翠青色的龙雀舌被沸水泡得舒展开,清香满了口腔,沁入肺腑。
从秦子澄说起,太后听着秦子澄握住了林清嘉的手,心中舒了一口气,就算是知道秦子澄现在是安然无恙,也难免为当初的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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