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两道冰冷刺骨,凌厉如刀锋的眼神射了过来,让裴琇心中一凛,是无名!
裴琇本想避开无名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太冷太锋利,杀意浓烈,可不知为何,在最后关头,他改了主意,迎向无名的目光。
四目相对,谁也不肯退让。
暗潮汹涌,电光火石,在这奢华富丽的宫室之中,涌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察觉的刀光剑影。
“裴卿,退下吧。”
女皇清清冷冷,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裴琇和无名的对视,裴琇默默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刻漏,已经过了子时,裴琇眸光微微一闪,下意识的看向女皇。
女皇正拉着无名的衣袖,唇边含笑的说着什么,烛火的映照下,她的一双凤眼,像是盛满了世间的光芒,光华闪耀,让人过目难忘,只是那双眼里只有无名。
察觉到裴琇的目光,无名的身子微微侧了一下,挡住了裴琇看向凤瑾的目光。
裴琇皱了皱眉,捡起地上的衣袍重新穿上,沉声道,“微臣告退。”
女皇只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再无别的反应。
裴琇转身离开前,余光瞥见无名面无表情的脸,他的唇角似乎勾出了一个得意的弧度,裴琇眸光沉了沉,不愿去看无名这副胜利者的神态。
直到离开寝宫,坐上了等在宫门口的宫轿,裴琇的心情仍闷闷的,堵得发慌。
他忘不掉女皇看无名时温柔得溢出水来的眼神,也忘不掉无名脸上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得意的笑。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跟在宫轿旁边。
“查清楚了吗?”
裴琇掀开帘子的一角,低声问道,那人压低声音回道,“查了,女皇的寝宫里一切如常,连暗卫的守卫都没动过,相爷,您收到的消息是不是有误?”
他刚才之所以宁愿脱衣服,也要拖住凤瑾,就为了让手下去查探女皇寝宫的一切。
今天一早,他刚要出门上早朝时,一封信突然从天而降,掉入他的马车里,有人在信中告诉他,女皇的寝宫里有秘密,让他在子时时前去查探。
上一次裴瑜出事,他记得也是在这个时间段,还有,那一次他莫名其妙去了宫中,又莫名其妙昏倒在宫中,自此大病一场,听裴忠说,也是子时。
因此,他对信上的内容有了五分相信。
于是,他今晚上一收到无名离开寝宫的消息,立即去了女皇的寝宫,有无名在,一切都很麻烦,可若没了无名,他可以拖住女皇,让手下四处查探。
他的这名手下,轻功和藏匿的功夫是数一数二的好,虽然瞒不过无名的耳力和眼力,但瞒过一般暗卫还是可以的。
“真的一切如常?”
“是的,宫女和太监都井然有序,暗卫的防卫也和往常一样。”
裴琇陷入了沉思,这么说,送信的人故意玩他?
这个可能性不大,还没有人敢这样玩他,而且,从对方投信的轻功来看,也是个高手,有本事的人哪有闲工夫玩这种把戏。
更何况,自从裴瑜出事后,他也一直怀疑女皇的寝宫里有秘密,只是却始终查不到。
“这件事先暂且放下,那人能送第一封信来,就能送第二封信来,我们等着便是,对方给出了第一个信息,子时。很快就会给本相第二个信息,只是这第二个信息,想必是很重要很关键的,就看对方想要个什么样的价钱了。”
寝宫里,自从裴琇退下后,钟姑姑也带着宫女太监们退下,沈文卿也识趣的退下,至于暗卫们,自从无名一出现,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怕首领误以为他们对女皇有企图,才跑进女皇的屋子里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无名和凤瑾两人。
“好啦,别生气了,我都跟你赔过不是了,真的只是意外,裴琇莫名其妙的跑来自荐枕席,我就想玩一玩他,让他出糗,你没看见我叫了那么多人进来观看吗?”
见无名英俊冷峻的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一点表情也没有,凤瑾笑盈盈的说道,柔声哄着他。
“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他的衣服是不是就全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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