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同时,王楷对守城指挥机构也做了调整,设置京城守御使副及以下官职,并亲自接见了高丽京军二军(即鹰扬军和龙虎军)的主要将领,赏赐给他们大量的金银珠宝,收揽他们的人心。
王楷又在金富轼的建议下,率领新的执政班子登城视察,到各处城壁嘘寒问暖。
回到高丽王宫后,金富轼等人又向王楷建议,必须增强城防领导力量。
于是,王楷又下令,对每一城壁增置提举官一员,安排一名宗室担任同提举;对每一城门,又安排一名宗室负责城门启闭。另外,还在诸城门安排弹压统制官,人数众多,不可胜纪。
开京城的正式名字其实叫“罗城”,城基周二万九千七百步,门二十二门,用丁夫三十万四千四百人历经多年建造而成。
如此之大的防御地带,仅靠城内五万人马来守卫,显然远远不够。
仓卒之际,四方援兵也不可能马上就到。
怎么办?
无人则何以守御捍城?
王楷与其新提拔的执政大臣们经过研究决定,给那些参加过武举考试且成绩优异者补授官职,令他们登城守御;又选择在京稍有武艺之人和国子监有策略之士,共百余人,授予代理官职,也上城守御。
当官的已经不少了,可是士兵人数仍然不足,这让王楷君臣深以为忧。
又经过一番研究,王楷君臣决定再次临时从罗城招兵,另外征调所有高丽达官贵胃豪绅家里的奴婢上城墙,分门别类,进行编队和管理,然后分配到各个城壁。
……
乾军即将临城,开京城也就是罗城内市井传言纷纷,军民汹汹不安。
高丽朝廷对此深以为患,担心罗城再被乾军围困后,民情突变,出现动乱。
为安抚军民,稳定局势,王楷专门下诏:
“朕屡次遣使与大乾通好,使者交驰于道路。然而敌势不止,此皆缘将帅未能协心,望城中军民引以为戒。朕已召诸镇兵马入援,拱卫王室。在京军民,宜体会朕意,无为惊扰。”
而就在这时,已经充分了解了汉江那一战经过的完颜仙儿,派心腹偷偷的来找王楷,跟王楷说:“大势去矣,大王宜与臣妾一同在亲信护卫下带家卷北去,方有一丝生机。”
应该说,此时劝王楷暂离开京的人,都是头脑清醒比较清醒的人。
完颜仙儿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她的头脑也很清醒,在明知势已不可为之时,提出要跟王楷一块带着他们的家卷离开。
可王楷考虑,这时离开,危险性实在是太高了,尤其是带着他的家卷,要知道,他的好多妃嫔、子女可不像完颜仙儿这样,是从马背上长大的,他们可是不会骑马的,就是他自己,骑术也不是那么太精湛,而早就收复了燕云地区和陕西六路的大乾王朝可是有很多擅长骑射的骁骑,要捉他们一家,简直易如翻掌。
还有,现在高丽王朝的主战派手中握有兵权,他们若是反对王楷离开开京,王楷能走得了吗?
关键,王楷还怀有一种侥幸和幻想心理。
——他所侥幸的是,凭借罗城坚固的防御,乾军打不进城;他所幻想的是,他派去跟大乾王朝和谈的人能够和谈成功,然后高丽王朝付出一些代价,乾军就会班师回国,就像当初已经兵临城下的金军一样。或者不久之后,高丽王朝的勤王大军将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与乾军形成对峙,逼大乾王朝跟高丽王朝和谈。
正是在这样的心理之下,王楷放弃了最后逃跑的机会。
同时,王楷下令,关闭高丽所有城门,任何人都不准离开罗城,誓要与罗城共存亡!
……
很快,西府军就陆续到达罗城城下。
接了孔愣子和孙和的班的戚方,原本准备上来就打,直接用大炮轰开罗城的城门,生擒活捉王楷。
可是,不等戚方动手,还在路上的总指挥赵立的命令就来了。
赵立命令戚方围而不攻,等待大部队到来,看看可不可以兵不血刃拿下罗城。
按照赵立的话来说就是:“上兵伐谋。”
没办法,戚方只能以西府军堵住罗城中的人逃走的道路,并以其为数不多的骑兵在罗城四周巡视,使得罗城中的人不敢出城。
不久之后,来到罗城城下的乾军将士越来越多。
很快,包括大乾王朝第一军先锋营在内的真正骑兵也来到了罗城城下。
这时,罗城中的人是真的走不了了。
……
五月六日傍晚。
王楷亲自登上城墙向下一看。
就见,此时城下密密麻麻的已经有几十万乾军,他们将罗城团团包围。
——实际上,乾军此时的真正兵力,还不满二十万。不过,乾军当中有不少大乾王朝动员的由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组成的民夫,他们也充数于乾军之间。另外,乾军的主力逐渐散开,在罗城四壁分别设置若干军寨,将罗城四周围闭起来。乾军的军寨甚多,有大有小,不以数计。乾军又在郊野上公然举着旗帜,往来于各军寨之间。换而言之,乾军摆出来了疏阵。这就使得乾军的人马看起来有数十万之众。
罗城中的高丽军民站在城墙上,对城外乾军的情况历历在目,他们眼中全都有惧怕之意,就连王楷也不例外。
这时,王楷忽然接到奏报,说大乾王朝派来了四名使者,领头的使臣名叫王伦。
王楷赶紧叫金富轼的弟弟金富辙担任馆伴使,让他们将大乾王朝的使臣安排于驿馆,令他们打听大乾王朝的态度。
王伦等人是虞光派来的,他们名义上是要来促和,其实是来探查罗城城内的虚实与高丽王朝的态度的。
进城后,王伦等人发现,高丽虽然是东夷小国,其都城罗城内的街道却宽阔整洁,市井生活热闹非凡,由此可见,其国必然是很富有的。
但同时,王伦等人也察觉到了城中的紧张气氛以及到处充斥的小心翼翼。
金富辙满脸陪笑,问道:“不知大使有何赐教?”
王伦收回目光,对金富辙说:“我大乾高丽制置使虞相公,遣伦等前来通报,我大乾伐高丽都元帅赵相公昨晚已到,欲请高丽王出城谈高丽屡犯我大乾一事。”
金富辙回答说:“此前,我高丽所为,具受金人所迫,实非我高丽本意。诸位有所不知,金人于十年前打到我高丽京城下,我高丽被逼无奈,只得与之签下城下之盟,被勒索大量金银财帛女子不说,金人后来还废去我高丽王后,以金国公主充之。金国公主嫁来高丽,即垂帘听政,而后我高丽不论大事小情,事事皆由金人做主,我家大王自那时起再无半点自主之权,只能唯唯诺诺以自保也。
与贵国元帅相见,固然无害,但事体不顺,难以家喻户晓。京城人见贵国大军已逼近京城之下,岂容我家大王车驾出郊?贵国元帅远道而来,只欲彼此不失信也。然而,若答应贵国元帅,却为士庶居民遮拥不放,车驾无法出城,岂不又失信于贵国元帅?如此则更不安。”
王伦听罢,说道:“此必然之事也,不然两国之事,如何能解?”
金富辙无法做主,只好进宫请示。
而此时,王楷正在跟金富轼等高丽保皇派秘谋,如何诛杀城中的那勐安金人,彻底夺回王楷的王权,再以此为投名状,跟大乾王朝议和。
说穿了,王楷君臣这是剑指完颜仙儿,准备拿完颜仙儿来换取王楷的安全和高丽王朝的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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