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人气了,请她千万打消了进林子的念头才好云云。
听了半天,若生却只回了一句话:“你跟了我们半天。就为了说这么句话?”
长生一愣,面色微沉,嘴里没了话。
若生想起自己刚才正哄了小和尚吃窝丝糖,结果眼角余光瞟过,突然瞥见了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唬得出了一头白毛汗,心里头还有些发麻。冷笑了声:“长生,你不认得我,我可还记得你。”
当然,在苏彧提起之前,她是半点也没认出来。
不过当着人面,这架子还得端起来。
她故意绷着一张脸,又说了句:“你跟着我们,有何企图?”
长生转头看了一眼小和尚消失的方向:“我担心小师叔。”
口气并不似作伪,若生也乐得相信他,因为她真正觉得奇怪的不是长生为何鬼鬼祟祟尾随他们而来,而是长生为什么要在这林子的事上撒谎。
“我第一次在寺里遇见你时,你正从林子里出来。”若生道。
长生笑了笑:“阿弥陀佛,小僧前些日子偶然救下了一只兔子,遇到施主时,正是小僧将其放生之时。”
若生听着他胡诌,并不点破他其实还未正式出家一事,只从善如流道:“师父真是慈悲心肠。”
长生再请她回去,她便也应下,不再说进林子的事。
走出一点,他忽然问起了苏彧可是已经离开半山寺,言语中隐含几分纠结。若生没有错过,却想不透彻,她告诉了他苏彧的确已经离开,长生便长出了一口气,既像是叹息又像是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苏彧留在寺里的人来见了她。苏彧临走之前有言,该商量的都先同若生商量,几个人便都老老实实来询问她的意思。先前她故意引出长生,为的就是给这几人看,长生十有八九有问题,得留心。
故而她跟长生一散,便有人跟上了长生,然则并未发现什么。
另一个则问,是否要入林子一趟。那林子看着并不很大,眼下天色未黑,去一趟也好,若生应允了下来。
可是——
走进林子的那个人,直至月上梢头,仍未回来!
若生难以再平静下去,将将要大张旗鼓寻人,这才总算见了影。顶着满头大汗,原本身板挺拔的人佝偻着脊背,大口喘息着,摇头摆手说:“姑娘,那林子的路的确难走,小的差点以为遇上了鬼打墙!”
“走到尽头了?”
“还不曾,天色一黑,更没法走,还得等明儿个五爷来了再去看一看。”
论认路,若生认得的人里头,苏彧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她点了点头,打发了众人下去歇息,自己却睡意全无,辗转反侧半日才终于有了一点困意。可眼睛方闭上,她就听见窗户上发出了两声轻响,像有小石子敲击在上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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