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望着天上人来人往,不禁咬牙向身边人怒吼,“老大找到了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王七只能无奈握拳,继续去努力拉住那些他根本拉不动也指挥不动的将军们!
同一时间,营帐外迎风处,一个身影正裹紧了大衣像在焦急等待着什么,这个时节那般寒冷,这迎风处虽然视野开阔,地面平坦,却极少有人会来,毕竟这里是风口位置,实在太冷了!
但那等待的人却不顾瓢泼大雪和凛冽寒风,只靠着来回走动暖和身子,一直不愿意离开。直到另一个身影突然从营帐顶滑下,交给了那人一些东西,那人才匆忙走远。
这个反常的人,却是本该在营帐中主持大局的凤凰,而那从帐顶滑落的灵活身影则是鬼七,交接完了,鬼七便依照早前约定,立刻返身回营。
凤凰则绕过所有守卫,尽量捡着人少的地方走,终于走到了司令营边缘。凤凰左右看过无人,便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很快,不远处便有口哨声回应。
凤凰立马跑过去,毫无意外看到一个肉山一般的背影。
“仇大富!”凤凰私自从宴席跑出来,却居然是为了来见这仇大富!?
“老大!”仇大富立马一瘸一拐地往凤凰方向走去。
凤凰身体无恙,速度倒是快许多,“你的马呢?”
“绑在那边树林里了,”仇大富谨慎道,“这腰牌?”
“在这!”凤凰把方才从鬼七那接过的将军腰牌递给仇大富,“是粮草营物资将军的腰牌没错吧?”
仇大富前后仔细翻看过,才谨慎地点了点头,“没错!只是如果他发现腰牌不见了,可怎么办”
“就是要他发现了不见才好!这个你就别管了!”凤凰犹豫道,“你确定那两人不和?”
仇大富诚恳地点头,“确定!粮草营物资将军和采办将军都是老将了,当初在我升任统领将军之前,两人便是这统领大将军一职的最大竞争者,明争暗斗不知道多少回。后来我稳坐将军之位,他们才歇了竞争的心,明面上也尚算客气,但暗地里却还颇多矛盾,是粮草营中出了名的死对头!而且……”
仇大富回想起昨天在粮草营中的情景,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昨日我到粮草营查账的时候,这两个贪墨惯了的老鬼为了贿赂我,便让伶生营众伶生来陪酒作乐,那些伶生闲谈时确实提及,两人为了一个年纪幼小的伶生争风吃醋得厉害!”
凤凰更确定了从伶生们那儿打听来的消息,只是她即将要做的事情毕竟凶险,难免会在真正做出决定之前有所犹豫。
“老大放心,我仇大富本该是凉透了的尸体,被你救了回来,这条命就是你的!虽然不清楚这样做的目的,但我一定会不负所托,拼死完成任务!”仇大富诚恳地看着凤凰的眼睛,眼中甚至还带着恳求的光,仿佛这一次不是他帮凤凰,而是凤凰帮他——给他一个翻盘的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凤凰却撇开了头,不太敢看那双殷切的眼睛。怕也就是怕这样不问因由的信任和付出,凤凰深知这些天来的忙碌谋划全是为了自己,所以才谁都没有告诉,没有求助。要不是刚巧被仇大富看出了蛛丝马迹,凤凰是坚决不会把仇大富拖下水的。
只是……想到连日来的筹谋,和成功后带来的结果,凤凰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如此,便拜托你了!”
仇大富顿时双眼放光,深深点了点头,便转身向树林中走去。
“等等!”凤凰叫停了仇大富,“如果……如果不成就算了,有突发情况,就把我供出来,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再说!”
仇大富并没有立马回复,只是深深望凤凰一眼,开口轻轻说一声,“你放心……”便又继续往前走。
这一句,却不知道是让凤凰放心“他会自保”,还是放心“他能成功”。
凤凰望着仇大富一瘸一拐着远去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口气,本该是她自己亲手去做的,但却阴差阳错交托给了更适合行动的仇大富。希望这一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够有个好结果吧。
那边仇大富策马狂奔,心中却也暗暗发誓,必定帮凤凰完成心愿!
仇大富既然已经出发,那整个计划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凤凰把身上叶老大的兔毛衫脱下,里边竟然穿着守门小卒的军服,再戴上铁盔,样子便遮住了大半。
稍作整理,凤凰便重新往晚宴营帐走去。
却说营帐中仍旧漫天“飞”人,但更多的人却没有那么好的功力,只能在地上看着叫着干过瘾,这其中,便有那粮草营物资将军和采办将军,只是两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倒是河水不犯井水。
突然,兴奋得一直乱蹦跶的物资将军被一把扯住了手臂,还差点崴了脚,刚想发怒,那拉住他的小兵立马叫喊道,“不好啦!将军!不好啦!”
“去你的!”物资将军一挥手,“说谁不好呢!本将军可好得很!”
“不是啊,将军!”那小兵急得跳脚,昏暗的灯光下并不能看清他的脸,“采办的李将军,到伶生营去啦!”
物资将军一听,刚想发火,转念又不耐烦道,“去去去,瞎说什么!这可是烨将军生辰宴,那李鬼头哪里敢!?”说完就要转身走掉。
小兵却又一把抓住了物资将军的手臂,“不是啊,将军!李将军不知道为何拿着你的令牌,已经给那伶生赎身,带着他走啦!”
物资将军听后立马一摸腰侧,果然摸不着令牌,顿时脸色大变,“那老鬼怎么敢!小水我已经交过定金啦!”
小兵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被两位将军抢着赎身的伶生叫“小水”。
“但将军迟迟不给尾款,伶生营账房们已经很不耐烦啦!”
“呔!这帮吸血鬼!只是定金,便要了我一年的俸银!一下子哪还有那般多的钱赎身!”物资将军急不可耐就要往伶生营赶,但终究还是不放心,便让亲兵去寻一寻那采办将军。
小兵一怔,心想这粮草营的物资将军果然如仇大富说得那般,生性多疑,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这么一想,不禁冷汗连连,如果按照他本来的计划行事,那多半会失败,而且还会把自己逼到危险的境地中。
这名小兵,自然是凤凰假扮的。眼看亲兵找到了那采办将军,自己便要百口莫辩,凤凰面上不显,心里却急得不行!
“将军!”凤凰一咬牙,决定听从仇大富的建议,把事情往复杂了说——“将军明察,李将军如何会亲自去?先不说伶生营兄弟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立马就会识破他偷了将军的令牌;就说这偷令牌,偷赎人,无论哪一样,李将军都不可能会承认,如果他亲自去伶生营,便是留下了证据。要小人说,李将军必定还在这宴席中,而且得知了赎人成功的消息,必会神态兴奋!”
“报!”物资将军来不及回应,寻人的亲兵便回来了,“李将军正在南边放声高歌,快活得不行呢!”亲兵回复完毕,还狠狠瞪了凤凰一眼。
“混账!”物资将军怒吼,亲兵立马点头,心说“就是!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兵,竟满口胡言!”
谁知道下一秒物资将军却骂,“李鬼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罢就要往南边去。
小兵傻眼,这……明显是报信的小兵有问题啊,怎么却成了李将军的错啦?这小兵方才还说李将军往伶生营去了,可现在李将军明明好端端在这营帐中……难道是他逻辑有问题?
小兵身为旁观者,自然比物资将军这个局中人清醒。况且物资将军生性多疑,凤凰一番阴谋论正好合了物资将军的三观,自然就更陷进凤凰的谎话中出不来了。
但凤凰却还不能放松下来,闹是要闹,却不能在这里闹,得去个人少一点的地方,尽量降低影响才好!
于是凤凰再一次抓住物资将军的手臂,“将军息怒,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去把那……那小水抢回来,再晚,小人可也不知道他们会把小水藏在哪里了!”
物资将军一听,立马惊喜地抓住凤凰,“你知道小水在哪儿?”
凤凰扭了扭被抓疼的肩膀,尽量低下头,免得被认出来,“是……是听那来给钱的军官说的,说是什么……废弃的营帐刚好能金屋藏娇……”
“废弃的营帐?”物资将军略加思索,便知道了是什么地方,“粮草营将军营帐!”一声喝罢,便带着一帮子兵往粮草营赶。
凤凰拍了拍紧张得乱跳的心脏,然后找到李将军,旧计重施一番,冲动暴躁的李将军便也带着人,去抢那叫“小水”的伶生去了。
这李将军却比物资的刘将军富许多,毕竟做采办的都油水丰厚。既然有钱,心便大,天天琢磨着把这小水给抢过来,只可惜刘将军看得紧,才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听说刘将军实在筹不到钱,便打算趁着“大将军生辰,伶生营军士不敢把事情闹大”的好时机,要把小水给“免费”带走,当下整个人就不好了,操了武器带了兵,去nd!
“给钱赎身老子就认了!谁让我当初慢了一步!但如果是明抢……哼!那就看看谁抢得过谁!”李将军便也咬牙切齿往粮草营赶。
看着走远的一大帮子人,凤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第二步,总算完成了!
凤凰却不知道,那多疑的刘将军半路上还是去伶生营探了探,确认有人拿着他的令牌把小水带走,才又骑马冲向粮草营。这来回一折腾,倒比迟一步出发的李将军还要迟些到达统领将军营帐。也幸亏仇大富料到了这刘将军的性子,坚持把小水带走,但却也是因为这坚持,给凤凰带来了许多预料外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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