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新皇候选人,自然也被许多双眼睛盯着,不多会儿,白龙急需钱的消息便传到了每一个听风的人耳朵里。
其中便有一个人,容姿出众,只是奇怪的是,他并非掌权的女子,而是在女尊国雪国被要求三从四德的男子。
“你说……堂姐在寻觅黄金?”那男子横靠在软塌上,嘴里叼了个葡萄,眉眼如丝,倒是比风国的女子都风姿卓越许多。
“是,主子。经风国细作回禀,应该是为了救风国东边军粮草营的仇将军。”底下跪着的人顿了顿,“只是……”
“只是?”
“只是伶生营传回消息,仇大富人好好的,就是日日喝酒,不理正事。但伶生营消息传递困难,所以消息准确性未可知。”
软榻上的人眼珠一转,顿时便笑了起来,“你不懂?这有什么好不懂的。白龙走投无路出卖她那廉价的色相欺骗仇大富,现在可不是被仇大富知道了反咬一口嘛!去传消息到伶生营,让他们这样行事,你附耳过来……”
底下的人一愣,登时答一声是,便踉跄着爬到软塌美人身边。耳朵被那似有若无的吐息弄得像火烧一般烫,不得不咬破了舌尖努力记住美人的吩咐。
等到宫室一空,那美人叹了一口气,“这世间的大女子实在无趣,不过随意拨弄,便对我俯首称臣。也不知道阿娘说的巾帼何时出现……”
美人的消息传到风国细作手上的时候,是约定之期的第三天,而那细作正在粮草营的主账中。
相比于敢死营天天新花招搞建设搞得热火朝天,粮草营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眼看寒冬将至,粮草营的将士们却还没领到冬衣冬被,而且因为账上亏空,手头没粮,每天应付整个军营的吃食就要了粮草营一半的命!偏偏,粮草营的劳模一把手,突然当起了甩手掌柜,罢工了!
这一把手自然指的是仇大富。仇大富虽然因为娘娘腔,自加入军营以来就备受排挤和欺负,但偏偏奈何不了他管账本事高强,军中都是大老粗,就他一个算盘厉害,再娘,也得给他实缺啊!于是一步步爬上了现在的位置。
得之不易,自然劳模,更何况后来认识的雪国女子就像个填不饱的钱袋子,劳模便只能更加发愤图强,明里开源节流,背后暗度陈仓。只是现在,他失恋了,再勤奋又有何意义?
仇大富叹一口气,提起身旁的酒罐子就想往嘴里灌。身边一个人按住了他的手,柔声柔气劝说,“你这又是何苦?”
仇大富甩开那人的手,不耐烦道:“你别管!一边去!”
那人雪白的皮肤和头发,明显是雪国人。被仇大富呵责,那人也不恼,只是叹了口气,语气苦涩地说道:“你喝了这许多天,我何尝问过你一句?实在是看你再这样喝下去,恐怕危及性命,才忍不住开口罢了。”
仇大富再铁石心肠,听了那人这么几句关心委屈的话,也要软下心来。他父母早亡,妻儿又相隔甚远,身边连个体己人都没有。唯有眼前这伶生营里叫丽郎的男妓,从自己第一次点中他开始,便和自己同住,照顾自己的起居。
仇大富知道这男妓求什么,无非和所有伶生营里的人一样,希望被哪位将军看中,可以帮他们赎身,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但仇大富却一直不愿意那么做,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曾许下,然而丽郎却并没有埋怨,也没有强求,只是默默在他需要的时候,来到他身边陪伴。
仇大富这么一回忆,顿时有点感动。仇大富性子弱,天生就喜欢强势的人,所以才对雪国女子予取予求。而现在的丽郎就像是当时的自己,怀抱着微弱的希望,对爱人无微不至。仇大富叹一口气,人为何总要去选择最难的选项,自讨苦吃呢?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大的心,就喜欢眼前丽郎这柔柔弱弱的类型,那是不是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仇大富对着丽郎从来是无话不说的,反正一个依附自己活着的小小男妓,还能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不成?再说就算泄露了,谁信?
丽郎确实不会把他犯的事说出去,但却并不代表他一个下贱的奴隶,不能影响整件事情的走向。
而这个丽郎听了仇大富再一次痛骂白龙无情,感叹凤凰有义后,只说了一句话,“十万金这么多钱,可得先补上你之前的亏空,有剩的你再好好经营几年,说不定还能及早离开这要人命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