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皱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里冲个澡换上家居服,reid在床头柜找到了一张便签,用他的手机压着。
——吃的在冰箱里,钥匙和包在门口柜子上,好好休息。
句尾画了个小小的爱心,草草涂黑显得有几分别样的意趣和可爱,看得reid勾起唇角。
热了热留下的粥坐在桌前吃了一顿早午餐,reid满意地发现什么都没碰,冰箱里放着观察密封环境下果汁速度的果汁还好好排列在那里,他准备接着看的书还和抱枕一起躺在地毯上,按照作者生卒年份排列的书本高楼也老实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矗立着,跟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分别。
他的私人空间被尊重着,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很舒服,他想也许下一次可以邀请一起来家里看电影。
那部神秘博士的圣诞特辑他们已经约好很久了。
这么想着的drreid收到了来自的电话,遗憾地告知他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自己因为急事不得不停留在欧洲。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紧跟在后面长篇大论的“出外勤的fbi探员也要注意个人人身安全的一百条重要性与必要性”,引经据典让reid不得不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注意安全不随便冲在最前面以身犯险,他答应得很爽快,毕竟以他现在半瘸的状态,想冲在最前面也不可能。
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倒是不舍得那么快挂断电话,便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和reid闲聊着,哲学理论也好化学实验也罢,他们总是不缺能聊的东西。
reid说着说着听到那边路人说话的声音,听调子便不像是英语,因而问道:“你不在美国了?”
“法国巴黎。”笑道,“浪漫之都。”
“那你昨晚就出发了?”reid在心里算了算从美国飞到法国的时间,微微皱了皱眉,按时间算应该是刚刚把他送回家就急匆匆地跑去赶了飞机,“有好好休息吗?”
“放心,飞机上东西还是很齐全的。”说道,侧过头去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呵欠,飞机一生黑的海妖当然不是坐着飞机从美国飞到法国去的,他借用了巫师们的国际飞路网从美国传送到法国,整个旅程耗时不到五分钟,不过横跨小半个地球的高速旅行折腾得他现在还有点头晕眼花困倦不堪,瘫坐在法国街头一边打电话一边等人来接,坦然忽视了来往行人隐约飘过来的视线。
如我们之前所提到的那样,海妖天生便长了一张不安于室的婊/子脸,长发披着在发尾松松用发带打了个结,一身跳脱的浅黄色休闲西装更显得不怎么正经,褪去了reid面前儒雅温和伪装的模样就差在脸上写好“请随意搭讪”这几个大字了,自然引来明里暗里挑逗的目光无数。
左边是酒吧一条街,右边是繁华商业街,法国巫师界这个跨过飞路网传送点的选址实在是巧妙——就算是个穿着巫师袍胡言乱语不知道避世多少年的老巫师跑出来别人也只会当他是在哪个酒吧巫师主题的狂欢夜喝得烂醉的酒鬼而不会多加怀疑,向右一转就是能够瞬间把一个巫师完美无缺改装成普通人外貌的商业街,一条龙服务的魔法部工作人员宰起客来和他们美国的奸商同僚们一样狠,分分钟剥削掉你口袋里的每一块金加隆。
但是同样的,这样的选址也使得在这工作日的白天里左边游荡着酒吧里厮混一夜的玩咖,右边多是不缺钱不缺闲只缺乐子的浪荡子弟往中间一坐,就勾动了大半条街的心思。
这绝不是夸张的说法,能和这种级别的男人来一场浪漫的一/夜/情,绝对是倒贴钱也愿意的大好事。
你说这人明显是已经有伴的?得了吧,看看他这张脸就什么都知道了。
只不过周围的竞争对手太多,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以免费尽心机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在这样僵持的,眼神一边互相激烈交锋一边努力勾引的气氛下终于打完了这通缠缠绵绵近半小时的电话,意犹未尽的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不是他找不到新的话题和reid聊,而是全年无休的连环杀手们又开始辛勤劳作了。
所以一样随叫随到的drreid,也就只能跟着失去自己难得的假期,挂掉恋人的电话顶着因为宿醉而隐隐作痛的脑袋和半瘸的腿赶去匡提科加班——幸好出借了自己的司机让他不必拄着拐杖去打出租车。
要是巫师真能制造出万能的许愿机就好了,他一定许愿让这世界上全部的连环杀手都去见撒旦一边如是想着一边给已经到这里的同族发了自己的地址定位让他们出门遛弯的时候记得绕着这里走——海妖自相残杀的本能足以让他们在碰面的刹那不顾情况在大街上展开一场血战,顺便把这个国家沉进大海里再也浮不起来。
小小的巴黎城现在聚集了几乎存世的所有海妖,全力争斗的力量大抵能够淹没这块大陆。
一整排挂着特殊车牌的豪车缓缓在面前停下,黑衣的保镖鱼贯而下恭谨弯腰,低头迎接阔别这块土地十几年的主人。
“欢迎您的回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