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从来没有见过真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得全身直哆嗦,忍不住失声喊了一声:“先生,时小姐!你们在做什么?”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了,为什么时小姐看着先生,就仿佛在看仇人一样。
可是那两人像是从始至终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倒是阿雅被人客客气气的请回了别墅。
别墅外面的气氛僵硬的可怕,没有人看到原本蹲在陆宝身边的时初是怎么动的手,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缴了最近的一个保镖的枪。
枪握在她手上,她像一个冷艳至极的女战士,一身清寒的光,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我如果不回去,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们两个?”
“回去!”他固执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她却突地笑开,明明冷艳到了极致,偏偏风华难掩,声音却凉的如同九月的霜:“如果你敢开枪,厉晟尧,我一定杀了你!”
厉晟尧不想相信的,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望着时初,突地勾了勾唇,唇角莫名其妙有些苦涩的味道:“时初,为了他,你要跟我动手吗?”
难道在她心里,他连一个陆宝都比不过吗?
时初的眼睛里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刮过了一样,疼得厉害,厉晟尧,你可知道,这六年,如果不是陆宝的陪伴,恐怕你今天不能见到活着的我。
你明知道,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却偏偏伤害了他。
我宁愿那一枪是打在我的心口上,也不愿意打在他的肩膀上,情绪仿佛快要崩溃一般,偏偏脸上让人看不出一点儿情绪的波动。
她轻呵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回答:“是你逼我的。”
那几个字吐出来那般用力,用力的握住枪,试图阖一下眼睛:“是你一直在把我往悬崖上逼,厉晟尧,如果邺城和宝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天边又是响过一道惊雷,几乎要将天幕劈碎一般,时初的脸在夜下隐隐发白,厉晟尧望着女人悲凉如水,却平静至极的样子,心却越来越空。
事到如今,他还能怪谁?
厉晟尧左手执枪,右手紧握成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初,我再说一遍,你乖乖回房,今晚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假装没有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对我举枪相向,我假装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虽然怕我,可是时间久了,你总会原谅我。
你总会明白,我也有犯错的时候,只是,那些错,我并不想做。
而你,也从来没有做出这个选择,没有为了别的男人对我举枪为敌!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真的,时初,只要你回去!
“呵!”她冷冷一笑,眼珠子里像是闪过了一道锋芒:“厉晟尧,你把宝儿伤成这样,你让人把邺城送进了警察局,你让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觉得可能吗?”
不怪时初联想太多,今晚厉晟尧在卧室里说过的话已经让她心头大乱,他说,时初,你真的就那么喜欢秦邺城吗?
他说,我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所以,你在乎他们比我更重要吗?”厉晟尧不知道从哪儿得出这条结论。
时初望着厉晟尧,明明极近的距离,她却看出了他们之间横了千山万海,无法跨越,他们之间不止隔了七年,还隔了两个家族。
而厉家,是不可能同意她跟他在一起的,她总是在想,只要她努力一点,时间能改变一切,可是时间非但没有改变什么,反而把她推入了重重的深渊。
她不能再耽搁下去,陆宝的情况已经很坏,那些血全部糊在了她眼睛里,一片赤色灼灼,在她眼底盛开,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什么时候在乎你了!”
这话落下的时候,大雨倾盆一般砸落!
地上溅起的雨气很快将女人的鞋子打湿,她浑身像是裹了一层雾气,透凉的风往她皮肤里钻,有一种莫名的冷。
大雨浇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眸色里偏偏沉寂如水,连同自己的声音:“让你的人让开。”
“不然呢,时初,你是不是要杀了我?”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厉晟尧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好笑,仿佛一个贪吃的孩子,在执着一个得不到的东西一样。
她说,我什么时候在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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