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耸了耸鼻子:“小姐费了那么大的劲赢来的天山并蒂雪莲,全都给了青青小姐,自己如今都没的使,否则肯定不会留疤的。这下可好,留下记号了,以后倒是好认。”
我嘿嘿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一闪而过。我的心莫名其妙“咯噔”了一声,直觉是很重要的讯息。
我一把捉了小样儿的手:“小样儿,你将你刚才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小样儿有些莫名其妙,不懂我为何突然这样急切,懵懵懂懂地道:“我说你这下留了记号了,好认!”
“还有呢?”
“还有你不该那么大方,将全部并蒂雪莲给青青小姐用,否则这疤肯定会消除的。”
我愣怔在原地,蹙紧了眉头,将一些事情重新梳理一遍,顿时如坠冰窟,彻骨寒凉。
凉辞与狂石见我神色异样,不由关心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需要静一静,”我一声苦笑:“希望,我所想的都只是巧合而已,否则太可怕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狂石与凉辞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小样儿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且极有眼力地带上了屋门。
我心里纷乱如麻,愈想愈可怕,浑身冷汗淋漓。
凉辞走上前来,将我拥进怀里,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里一阵安宁。
“狂石,我想我可能知道,兰儿为什么在临死之前会咬我了,她是被逼无奈,不敢在堂上揭露那凶手的身份,所以在以这种方式暗示我。”
狂石笑着安慰我:“我已经派了人手去安顿兰儿的家里人,应该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兰儿是被逼无奈才会做了菩提教在你身边的细作,她的家人就是她的软肋。”
“嗯,”我点点头:“菩提教的人无处不在,兰儿担心自己一旦向我坦白,会危及自己家人的性命,所以在极隐晦地求我护她家人平安。并且以这种方法,告诉我,杀害惠儿的人究竟是谁。”
“是谁?”狂石问道,满是急切。
“玥儿,莫玥儿。”
我沉思片刻,斩钉截铁地道。
“莫玥儿?”凉辞将眸子眯起,有些疑惑,狂石亦是一脸惊讶:“她在扬州城里服毒自尽,乃是你我亲见,难道死而复生了?”
我暗暗咬了咬下唇:“都怪我愚笨,竟然现在才有所察觉。莫玥儿极有可能没有死,她当日在我们面前服下毒药,不过只是假死,暂时停止呼吸和心跳,蒙蔽了我们。”
凉辞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倒是听说过这种毒药,三个时辰以后就可以清醒,与常人无异。怪不得玥儿当初明明身手不错,竟然并未反抗,而是直接选择了了断,原来是金蝉脱壳之计。”
“那你见过她?你怎么知道玥儿没有死呢?”狂石忍不住问:“凡事不能光凭借猜测,需要有根据。”
我摩挲着自己手背上的疤痕:“我见过,而且还同她一起进京,在安乐侯府里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
“一起进京?”凉辞狐疑地问:“你是说她重新易容成了别人,潜伏在你的身边。而惠儿死的时候,指甲缝里就残留了一些易容用的药膏。也就是说,惠儿发现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被灭口。兰儿则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参与了伪造惠儿自杀的现场。”
“嗯,如果我猜想得不错的话,青青身边的那位嬷嬷应该就是易容后的玥儿。”
“何以见得?”狂石若有所思地追问。
“我刚回侯爷府第一天,惠儿就曾经问过我,她说她觉得那位嬷嬷有些眼熟,但是又连说不可能。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小样儿她们曾经无意间跟我说起过,玥儿在江南苏家的时候,曾经手背被烫伤,留了伤疤。我想,惠儿应该就是发现了这个线索,大胆揭发指认,或者说,玥儿同兰儿接头的时候被惠儿发现,所以才惨遭灭口。”
“也就是说,只要那嬷嬷手背之上有烫伤,就基本上可以认定她的身份!”狂石激动地道。
我苦笑着摇头:“我曾经在青青入宫那日对她的身份起过疑心,特意让小样儿专门留心看过了,那个嬷嬷手背之上并没有伤疤。”
狂石顿时泄了气:“既然没有,那就说明你的推理是错的。害我白白激动半晌。”
“青婳将并蒂雪莲给了青青,所以她认为,极有可能,玥儿就是用了她的雪莲膏,所以手背上的疤才会消失的。”凉辞代我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