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迟就坐了飞机回国,带走了几个助理,留下了林智和陈方及时向池迟反应剧组方面的问题。
穿着套头衫的池迟走了窦宝佳特意安排的机场通道,躲过了闻风而来的一些粉丝还有那些暗中窥探的媒体。
“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窦宝佳本来想直接安排池迟去见心理医生的,又怕池迟急急忙忙回国会被媒体盯上,一回国就见心理医生,呵呵,不用两天网上就能风言风语说池迟疯了。
这些天窦宝佳没事儿就和娄蓝雨联手,一起对那些造谣池迟的媒体、自媒体穷追猛打,无论他们是把池迟捧上天还是踩下地,只要他们捏造了有关池迟的不实信息都会被追究到底。
这样的做法在娱乐圈里堪称疯狂,她们今天仗着池迟不曾行差踏错就对无良媒体不依不饶,那些暂时忍气吞声的无良媒体也会等着池迟出了差错的那一天,等着把她推下万丈深渊。
现在,池迟绝对不能出问题。
说起来,坐在后座上的女孩儿……还是女人?
窦宝佳对人的气质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就像她第一次看见封烁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付出一切功成名就的决心,当然,也可以叫野心,也像她第一次看到池迟的时候,会看出她身上特殊的气质——苍老和稚嫩的融合,剔透又沧桑。
现在她觉得短短一段时间不见,池迟“长大”了很多,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矛盾的沧桑感变得更加浓重,那种青春期的剔透也成了一种饱经沧桑的通透。
这些天……池迟是去穿了个越?
窦宝佳觉得只有穿越或者重生能够解释池迟身上这种气质的变化了。
这么想完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都会胡思乱想了。
到底想怎么样?
池迟仰头看着车顶,
从始自终,我不过是想当个演员而已。
可是命运像一个磨盘,一遍一遍地碾压过那段寂寞又苍凉的人生。
生离,死别,从她当年站在影视城到现在,帮助过她的韩萍老板和金大厨因为她繁忙的工作而渐行渐远,和她同甘共苦过的温家人为了保护温潞宁远避海外不再联系,雪地中缘悭一面后又机缘巧合成为好友的顾惜已经和她分道扬镳,现在,柳亭心又罹患重病……
上辈子,她少年失去了兄嫂,盛年丢了一条腿,晚年送葬了自己的侄子,迟暮之时,又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一直心有魔障…
是的,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那些自己拖着残体独居的日日夜夜,想起了那些被幻肢痛折磨的春夏秋冬,也想起了自己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输给了天,输给了命,输给了时间。
那些她所失去的一切,最终让她彻底失去了触碰梦想的机会。
现在她什么都不要了只是想好好地演戏,却又一次次地得到又失去。
人的心不可能是铁打的,会冷会痛会绝望,会在回过头去的时候迷惘,会在看见未来的时候悲伤。
就像现在的池迟,她想学着怨恨,却又不知道该怨恨谁,她想学着愤怒,又清楚这种愤怒的无济于事。
她记得自己所想所悟的那一切,人生最美莫过前行,同样,人生最痛,就是看着一个本该前行的人,本在前行的人,被命运画上了一个无情的休止符。
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池迟可以坦然面对,发生在她关爱的那些晚辈身上,真的是让她心痛难当。
“我想演戏,演一个又一个好戏。”
池迟慢慢地说,这是她永恒不变的追求,为了这个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无论是身份、财富、地位、还是情感。
“我也想……让我关心的人都能好好活着。”
这句话,让窦宝佳陡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当她听池迟亲口说出柳亭心得了癌症将不久人世的消息,她也愣住了。
何止是她,到现在终于弄出于缘原本正开着车呢,这一声惊雷让她直接把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柳亭心让我对她笑,让我看着她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我以为我能做到,可我根本就做不到。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有那么长的路可以走,她应该好好活着看着十年二十年之后一个更让她赞叹的世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承担所有的痛苦。”
“就是因为这个,你就有了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么?”
在震惊和哀痛之余,窦宝佳对池迟的态度也感到了深深的诧异。
“那是柳亭心自己的人生,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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