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刀去挡漫天的扇影,却终究技不如人,那些人的刀剑纷纷落了一地,有的护着手腕,有的抱着腿脚,惨叫声响成一片。墨川见他们武功已废,示意绮云上前逼问他们的来历。
这时,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个中年和尚,身着洁净的僧衣,头上有九个戒疤,慈眉善目,走上前来,对着墨川施了一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手下留情,善莫大焉。”又伸出钵盂向墨川化缘,口中称道:“施主吉人天相,非富则贵,富则敌国,贵则无边。”
绮云觉得此人来得着实有些蹊跷诡异,便想提醒墨川,那和尚又躬身道了声:“阿弥陀佛。”眨眼间,不料那和尚眼露凶光,从钵盂地下伸出一把匕首,扎在墨川的腰间。绮云一挥白绫,一颗琅花飞出,打在那和尚的虎口上,墨川再不犹豫,使出琅鸣飞雪,一掌打在那人的天灵盖上,那和尚登时毙命。
再看墨川手捂腰间,鲜血直流,面色苍白,绮云急忙拿了把自己的丝绢按在他的腰间。见他流出的血色鲜红,知道没有中毒,心下稍安。绮云再看其他的黑衣人,却见他们已经身子抽搐,蜷曲在地。绮云拉下他们的面罩,探视之下,竟然已经服毒自尽了,不禁骇然。
墨川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叫绮云拔了盖子,只见一道绿色的光亮升上天空,在天空中绽开一朵五彩的菊花。
绮云知道这是他们朝影宫的信号,不远处的属下一定会前来保护,心下镇定了许多。扶了墨川找个干净的凳子坐了下来,见他腰间流血不止,转过身去,扯了一幅里衣白绢,给他简单包扎了。
绮云眼看地上的黑衣人,走过去想再看看有没有活口,小心翼翼的看视过去,只见全部脸色发黑,无一生者。
绮云看到已经身亡的和尚,愣愣地看着他头上的九个戒疤,心中不解,抬眼询问墨川:“朝影宫什么时候和出家人结了仇?”墨川微微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二人在夜色之中,客栈之外,静静坐着,只听得墨川微粗的呼吸声。绮云焦急的等待着,也不知还有多少凶手埋伏在外。
这时,又听到急急的脚步声朝这边来,绮云手中紧握白绫,站起身。墨川对她宽慰地一笑,声音微弱地说道:“不要紧张,是我的人来了。”
少顷,只见一行人从夜色中匆匆走了来,为首的正是寒璧,后面跟了墨琪,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着褐色劲装,外披褐色袍子,脸色沉静,没有表情,一路走来竟是沉声敛气,是个武功修为的高手。
那寒璧见墨川受伤,冷厉的目光直向绮云逼来,绮云只觉得无数的冰刀霜剑射来。寒璧走到墨川身边,伸手欲探视他的伤势,墨川略微拨开她的手,只说道:“墨琪,你过来。”
墨琪给墨川腰间的伤势上了药粉,重又包扎好。墨琪向他禀报,在路口已有马车等候,扶了墨川便要离开客栈。寒璧拦住绮云,冷声说道:“冯姑娘,再过几十里路,就是黄龙国。我看你也用不着跟着我们了,我们就此别过。”
墨川回头,眼中全是寒冰,厉声说道:“寒璧,朝影宫什么时候变成你说了算?墨琪,带上她,一起走。”
绮云和众人一起离了客栈。到了路口,停了几匹马和一辆马车。墨川扶了墨琪的手,上了马车。绮云与其他人跃身上马,慢慢往东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