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你先回去你就先回去,领导的话都不听了?还想不想要组织了?”只能先叫他回避,否则李略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继续跟这种“人渣”走在一块的。阮若弱发了狠话,姚继宗只得极不情愿地乖乖走人了。
李略看到她先把姚继宗打发走了,心里顿时舒畅大半,只是仍有小半责怪。“你怎么如此不谨慎,单独跟着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出来。”
阮若弱拼命想应对之辞,“那个……他现在……已经不那么坏了,已经改过自新了,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我們不要用老眼光看人。”自己都觉得說得乱七八糟的,没有說服力。
李略当然不肯认同了,“他这种人坏到骨子里去了,还会浪子回头?纵然会回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得起来的,你怎么能单独跟他出来呢,很危险知道吗?以后不要再跟他接近了。”关切之辞溢于言表。
阮若弱虽然颇为头痛于他这么管头管尾,却也不得不感谢他的一番盛情。“我知道了,以后注意。”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說了,說了也没用,慢慢地再扭转李略对姚继宗的不良印象吧。
无论如何不肯再让阮若弱一个人在街上走,李略坚持送她回了阮府。
阮若弱一进府,就觉察出气氛有异。丫环家丁們都一派惶惶然之色,一问,众口一声都道:“大少爷半个时辰前回来,跟老爷夫人在前厅议事。不知怎地,议着议着吵起来了,摔了一地东西。”
阮若弱一听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日子真是不太平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厅里,阮老爷在雷霆大怒,手指头几乎没戳到阮若龙鼻子上去。“你你你,你居然要娶一个烟花女子进门,你要祖宗八代都跟着你蒙羞吗?我怎么能接受这样一个长媳。”
阮夫人在哭天抹泪,“若龙,你怎么能被那种女人迷惑了呢?这样的女人玩一玩可以,娶进来做媳妇万万使不得呀!”
阮若凤则一脸不屑,“大哥,亏你想得出来,居然要明媒正娶一个妓女,我是绝对不会认这样的大嫂。”
阮若龙显然三面受敌已久,疲于应付了,索性不跟他們再继续打嘴皮战,直截了当的下最后总结辞:“今生今世,我只娶水冰清为妻。你們若是不答应,我索性剃了头发当和尚去,反正我是绝不会要别的女人了。”
說完怒气冲冲的径自走掉,完全不顾后面阮夫人一声声的唤:“若龙,若龙你回来呀!你要气死娘吗?”
阮若弱躲在外面听了半天,没打算进去。进去也没用,这件事情,跟阮老爷阮夫人根本没得谈,何必白费那口水。不如花花心思去想别的办法,正路不通,干脆走旁门左道算了。
所以,阮若弱直接给阮若龙出了个主意,“私奔吧,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带上个小饭团回来。不看儿面看孙面,到时候老爷子再不认也得认了。”
阮若龙一听,奇道:“三妹妹,你上回都不同意我們走呀!怎么现在倒又肯了?”
“上次是逃亡,这次情况不一样。多带上点银两,你們快快活活的游山玩水去吧。简直就是度蜜月去了。”
“蜜、月?”阮若龙没听懂。
“就是甜甜蜜蜜的岁月。”阮若弱按字面意思解释给他听。
他一听高兴的很,“好好好,我这就走,我带冰清度蜜月去。”
“手头上的银两够不够呀?出门在外,若是手中无钱,那可就不是度蜜月,而是流浪来着。没有的话,我的珠宝箱里还能提供一些值钱的东西。”
“三妹妹,哪能一直用你的钱。我平日也有些积蓄,维持一年半载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只管放心吧!”
“嗯,那好,你們准备去哪?”
“天南地北到处走,走到哪里算哪里,我也正好想去游历一下各处的名川古迹。带着娇妻同行,更是一大赏心乐事。”阮若龙只想一想那般情形,就忍不住心向往之。下定决心的道:“今晚就动身。”
他果然說到做到,晚上就趁着月黑风高,卷上自己的金银细软带着他心爱的女人私奔了。阮家在第二天中午才发现了他放在房间的一封辞别书,阮夫人当场就厥过去了,阮老爷气得差点没心肌梗塞。阮若凤手足无措,没了半点主意。二姨娘只会哭,三姨娘带着两个孩子满脸惶惶然。阮若弱只得出来主持大局,指挥着家丁們抬了这个抬那个,双双抬进他們的屋里去,再请了大夫来把脉,再煎药,再让他們静养着。过了三五七日后总算都好了。起初一个月是愤愤然的扬言再没有这个不孝子;第二个月就不再說这种伤感情的话了;第三个月开始念叨起独自在外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第四个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一致原谅了这个不孝子。预备着他哪天回来的话,就让他把那个生米煮成了熟饭的媳妇带进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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