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說句话,应该要好办的多。”
“你怎么早没想到呀!”水冰清嗔道,“现成一个能派上用场的小王爷,你倒没放在心上,四下里瞎想主意。”
“你知道什么?李略不是个好說话的人,而且我跟他……也不是很有交情的那种。上回一同落难在深谷密林里,我一时疏忽令他误食蛇莓,差点害死他。他气我气得不行,我若还去开口请他替你出头,那不是自讨没趣吗?”阮若弱分辩道。
“这样子呀!”水冰清半信半疑,“可是,看起来他方才对你好象还不错呀!”
被她一提醒,阮若弱也顿觉今晚的李略好象是比较好說话的样子,让他避开就乖乖地避开了。想一想,或许是那天在王府“教育”他一番所起的作用吧。
“要不,你还是找时机跟他谈一谈我的事。有枣没枣都打上一杆子吧!终究也是个希望不是。”水冰清作哀求状,她实在是想逃离花月楼那个火坑都快想疯了。
“好好好!”阮若弱满口应承。“我什么时候去找找他,跟他拉拉关系攀攀交情說說好话,想办法让他替你出头。行了吧?”
“一言为定,我可等你的好消息啊!”
两个人游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于是水冰清远远地绕开小船到湖的那一端上岸,阮若弱则先游过来跟李略打个招呼。
“李略,我們要先走了。”
“就要走了吗?”李略只觉时间飞逝如电,一闪即逝。“不多游一会儿了?”
“不了,我們赶着回去呢。”
“那我用马车送你們好了,夜近三更,四下又静寂无人。你們两个女子单独行走恐不太平。”李略自动请缨当护花使者。
阮若弱笑了,“那就先行谢过了。”落落大方地接受下来,并不推却。
于是两个人上了李略的马车,秦迈在外头赶车,车里三个人对坐。水冰清一身湿衣拧干再拧干,总算没了那种纤毫毕露的透明感。只是那具美妙的**,仍影影绰绰如雾中观花。李略显然很觉不自在,尽可能侧着身子不看她。水冰清虽然听阮若弱說过他在这方面很腼腆羞赧,但亲眼所见,要比耳闻更来得真切些。不由得要暗中啧啧称奇:这个小王爷,果真不似花月楼中那些轻薄浮浪的纨绔子弟,人物清华高洁。
车马驶出皇城西坊,朝外行时,先经过的是阮府,于是阮若弱先行下车。“李略,谢谢你了,麻烦你再送水冰清到花月楼吧。”
李略没算到阮府在近,花月楼在远,所以阮若弱先下了车让他始料未及。她一走,留他跟个衣衫半湿曲线毕露的青楼女子,单独处于一车,顿时局促之极。
水冰清这个捉狭的,一见他局促万分的样子,忍不住要逗逗他。刻意娇嗲嗲地道:“小王爷,多谢你送奴家回去。”一边說,一边将一只纤纤玉手按上他平放在膝上的左手上。
李略顿时如触电般的从座位上弹起来,一双手都缩到背后去了。脸色却没有泛红,而是泛了白,一脸极力压抑的恼怒。“姑娘请自重。”
见他如此反应激烈,水冰清起初差点要笑出来,但再一看他脸色寒冷如冰,神情凝重如铁,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而来。一时竟不敢再放肆,乖乖端坐着不敢再乱言乱动。
只是李略却不肯再与她同车下去了。喝令秦迈停车,他跳下车去后匆匆交待一声,“你送水姑娘回花月楼去。”
“小王爷,那您……”秦迈显然不放心半夜三更把他一人扔在街上。
“我会自己慢慢走回王府。”李略說罢一挥手就径自走了,秦迈只得领命驾着马车朝着花月楼走。
车里的水冰清自知闯了祸,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刚还想让阮若弱出面托他帮忙脱籍,这下好了,人都被她得罪了,还想求他帮忙,他还肯帮他这样一个“放荡”的青楼女子的忙吗?这番懊恼自是无须细表。
李略一个人在午夜的长安街头慢慢地走,边走边搓着那只被水冰清按过的左手,仿佛要搓去一种不洁之物般。
自幼他即是如此,不喜欢被人碰触,不喜欢与女子太过接近。他屋里伺候起居的都是小厮,从不用丫环的。静安王倒颇为认同这一点,只因他并不希望这个寄予厚望的嫡子成为一个声色犬马之徒,所以很满意他不耽迷女色。如此十余年,他对如何与女子交往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男女情事上更是纯白如纸。这在同样背景身份的家庭里是很少见的,多少世家子弟在他这个年龄里,别說偷试**情,早纳了三妻四妾。
阮若弱在曲江池畔用那样惊世骇俗的方式救了他,他事后知道,忍不住脸上要发烧,觉得难为情之极。借口调养身子,好几天闭门不出也不见客。和阮若弱一起堕入深谷后,为了救人,他不得已,带着几分颤栗地覆上她的唇,心跳的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还以为与女子亲近,这即是他唯一的反应——脸红如失火,心跳如小跑。却没料到,方才被水冰清玉手一按,那种感觉却如同是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上来般,厌恶之极地要甩开。原来,并不是对每一个女子都这样的。唯独……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个水仙花般的倩影……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李略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个夜晚,如此心不定,思不静。
其实,有一种感情,就如同小火煨汤。一点一点地,慢慢温热,直至沸腾。不知不觉间,已经香气四溢。
李略的心,此时即是一锅煨透的香汤,只是他自己并不明白。
最新全本:、、、、、、、、、、